麵筋的小說藏匿處``

4.

   戴著耳機坐在客廳角落，今天打榜成績不錯，公司讓經紀人多買了一些好吃的給大家吃，不過無意識越來越孤僻的東海坐在窗邊看著屋外的車輛來來去去，從這麼高的樓層看下去真的把事物都縮小了。

  因為是循序漸進的，所以大家也沒有幾個人發現他漸漸的不一樣，或許也以為以前過度活潑的東海心智年齡終於成長了...

  但發現的人雖然少，卻不是沒有。

  鐘雲拿了幾樣吃的走到東海旁邊坐下，拍拍東海的膝蓋，再示意他往下看。

  茫然地收回視線，然後看著鐘雲，再看看他指的盤子。

  拿下耳機，看著鐘雲。

  「給你吃吧，你一直窩在這裡東西都要被搶光了。」

  「不太餓...」東海給了他一個微笑，將東西往鐘雲的腿邊推:「哥你吃吧。」

  看著越來越沉默寡言的東海，鐘雲疑惑到要把自己逼瘋也想不出來到底發生甚麼事，問了團裏智商算高的圭賢也想不出來最近團裏有沒有甚麼重大事件。

  小疙瘩也都沒想出來啊...

  鐘雲輕輕嘆了一口氣，然後將背靠在窗邊，也不說話。

  對於細心直至龜毛的處女座來說，嗅出不正常氛圍是輕而易舉，但是要去刨根究柢對他來說他實在做不到。

  但也因為這樣，當覺得親近的人沒有同等信任與對待便額外的加倍心傷。

  無能為力才是最折磨人的。

  當時韓庚哥決定要離開，希澈表現笑著，私下喝著酒紅著眼眶對他說的。

  他不說你無從得知，他說了而你不但傷了他又無法幫他，那是種對於發問人最難堪也最痛最無奈的事情。

  東海看著鐘雲，沒有說話也沒有戴回耳機，只是將腦袋繼續靠在牆上，繼續把腦袋盡量放空白。

  不然太痛苦了...

  那些日夜折磨自己的一切。

  還有...

  為甚麼我為了你們做了這些，卻還要跟你們在這裡，看著我愛的人帶著那個女人在我面前晃...

  「你看起來心情不好，你不說哥也不會問你，如果你覺得哥能知道能跟你分擔，不要跟哥客氣好不好?」

  「好...」東海乖巧的點點頭。

  最近幾天為了打榜，已經漸漸習慣在去跟大家摟摟抱抱了，一切都是為了掩飾那一點點的不一樣。

  拍拍他的背:「多少吃一點吧。」

  「哥...對不起...」東海輕輕的開口:「以後如果有機會，我們一起去喝咖啡吧...」

  鐘雲放心的微笑:「好。」

  明白東海是有打算告訴他最近為甚麼這麼奇怪，鬆了一口氣。

  「哥...不要擔心我，我是真的沒事。」東海翹翹嘴角:「這一陣子忙完真想要出去旅遊一下...」

  「怎麼今天東海又不在?」利特看了一圈，發現少了個成員，看向待在一旁的經紀人。

  經紀人聳聳肩膀:「剛剛就出去了，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裡。」

  「怎麼老是不在...」利特摸摸脖子，一臉不耐煩。

  一旁的鐘雲皺了皺眉，緊咬著牙根隱藏自己的情緒。

  那天沒有通告，和東海去了自己家裡開的咖啡廳聊天，沒想到東海平靜地微笑，一開口就是:「哥，我被潛了。」

  本來端著飲料溫柔笑著的鐘雲僵了嘴角，動作定格，過了一小會兒才坐下。

  「本來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的，但是你好像很擔心我，希望不是我會錯意。」東海拿過自己那一杯咖啡。

  「...多久了?」

  「也幾個月而已...」

  「公司用甚麼條件要你這麼做?」

  東海咬咬吸管:「再厲害的歌手，沒有舞台，也沒有意義不是嗎?」

  鐘雲小小的拳頭捏得死緊，臉上卻是無奈，泫然欲泣的臉。

  「也沒什麼，反正我也沒什麼累贅。」捏著吸管攪弄著飲料中的冰塊，有點意外這個坦白似乎...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...

  又或者其實那個曾經喜歡跟哥哥撒嬌的自己還是在...

  「你不是喜歡...」

  「喜歡是一回事，能不能在一起是一回事，何況...何況他喜歡的是女人。」過了一會兒抬眼直視鐘雲:「我是覺得就算不是女人也不會是我啦...」

  鐘雲沉默，這個話題打擊力太大，有點暈眩。

  「哥也別想太多，我只希望哪天我被叫去...不在團隊時哥不要跟大家一樣以為我不合群...」東海拉過鐘雲的手:「我知道我經常離席讓大家有點話說，我也不是故意的。」

  「想甚麼呢?」希澈看著拳頭越捏越緊的鐘雲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  陷入回想的鐘雲被驚嚇了一下，茫然地抬頭看著希澈。

  「今天晚上來我房間一趟，哥哥有話跟你說。」

  看著希澈難得一副溫柔的酒窩微笑，鐘雲心裡有點雞皮疙瘩。

  練完舞陸陸續續回到宿舍，經紀人告知今天晚上東海回家不會在宿舍，鐘雲心一擰，雖然不知道是真的回家又或者是...

  倒是更寧願相信是真的回家了，知道東海的祕密後，變得難以安心入睡，甚至有時候難過到有點後悔知道真相，即使隨後自己會更懊悔自己有這樣的想法。

  不管怎麼樣，有一個人分擔秘密，並在必要站在當事人身邊替他反駁一些、多說一些、多體諒一些，就算幫不上多大的忙，也還是能好過一些...

  是這樣的對吧...

  「鐘雲你怎麼了?」見他突然站定，經紀人看著他:「身體不舒服嗎?」

  「沒事，我突然想到希澈哥要我過去一下...」鐘雲給他一個公式微笑:「那我先上樓了，哥今天也辛苦了。」

  「喔，你也辛苦了，不要太晚睡。」

  邊笑邊點頭，鐘雲往樓梯間走去。

  一進宿舍看見還沒洗澡的一群男人躺在客廳地板上排隊，鐘雲走向一定是第一個洗澡的希澈的房間，希澈正在倒貓飼料，希範在一旁走來走去。

  「喔，你來啦。」希澈將東西擺好，拿過一瓶啤酒給鐘雲。

  「哥今天找我，怎麼了?」鐘雲喝一口，看著擼貓中的希澈，問。

  希澈看著他，眼裡沒有笑意:「是東海事情。」

  鐘雲看著希澈，他覺得這件事不能主動開口。

  「那一天我剛好沒有通告，聽到他跟永煥的對話了，但是我想知道東海真正怎麼想。」希澈把貓放走，拿起他的啤酒，犀利的眼神看著鐘雲:「我知道你們已經聊過了。」

  鐘雲猶豫了一下，但是想一想，也許有一天，依希澈哥受寵的程度，能幫東海解脫也不一定。

  「他覺得因為他跟喜歡的人不可能再一起，所以對他來說沒有差別。」鐘雲斟酌了一下繼續說:「就算那個人不喜歡女人，也不會喜歡他。」

  希澈點點頭，繼續盯著他。

  鐘雲心理壓裡有點大，還是慢慢地說出自己的結論:「東海他...對李東海的本身好像沒有自信了...」

  彎彎嘴角，希澈移開視線，喝了一口啤酒，許久後說:「即使如此，我也不會放任這一件事情繼續下去。」

  「哥打算怎麼做?」鐘雲心裡燃起一絲希望，如果是他自己的話，他只能苦惱，甚麼忙也幫不上，但是希澈不一樣，相對於在公司受寵的地位，他能做的有很多。

  「我覺得要先有計畫，明天我沒有通告，我去找我朋友問問，希望盡快找出一個反擊的機會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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